神秘湖,西北邊陲友誼峰下的喀納斯湖,因為喀納斯湖籠罩著太多的神秘色彩,故稱它為“神秘湖”。神秘湖的名字傳開了,人們覺得喀納斯湖更加神秘,便趨之若鶩。<?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天已入暝。寂靜的山凹間,神秘湖畔俄羅斯風格的賓館里亮起了電燈,響起舞曲,一群年輕人在燈影里瘋狂的扭動。他們精力過盛,雖然旅途顛簸任然玩興不減。或者早就憋足了勁,要在神秘湖畔跳個痛快。在深山老林環抱中的神秘湖畔跳舞,畢竟不同于都市那裝修豪華的娛樂城里的氣氛。究竟是什么氣氛,只有跳的神魂顛倒的年輕人心里清楚。
我一個人走出賓館客房——哈薩克氈房那低矮的木門,走過茸茸草地,走過森森松林,走到燈光照不到、音樂傳不到的神秘湖畔。
四周昏昧。西邊山峰仍有余暇映襯。群峰如列屏排坐,蒼蒼茫茫,渾渾雄雄。這景觀,猶如《西游記》中唐僧路過的某個城池,某個仙山妖洞。
友誼峰輕而易舉完成了白晝與黑夜的交接。這自然的神圣儀式幾乎是不可察覺地進行,人煙稀少的神秘湖畔更無人會注意。我卻聽到了。喧囂的太陽“咚”地一聲就掉進山那邊的澗溝。萬籟俱寂中,神秘湖水開始竊竊私語,像情人擁吻時的癡語,黑得山那邊偶有幾聲夜鳥孤蹄,又像是山野的生命之歌。
這歌是無指揮的,全方位的自由合奏,無序中又似有序,令人感到生命的神奇。我抬頭望天,大夜茫茫。驀然,我感到有雨點落在臉頰上。我伸手摸了臉頰,確信是雨點,緩緩疏疏的雨點湖面上開始跳動著點點碎銀,和銅錢碰撞時的鏗鏘聲。雨點無聲地落在樹叢中,草葉上,灑落在夜鳥疏啼中,螢火蟲的忽閃中,那么自在,那么自如,就像融入山澗這闋生命音樂自由合奏的一組音符,和諧無跡。
我感到雨的友好和善意,絲毫沒想到去躲避或詛咒它。身后,賓館的燈亮了一角夜空,舞臺的音樂也穿透濃夜傳來。
聽人說,下雨中的神秘王子大紅魚會在水面歡歌跳舞,慶祝什么的,我睜大眼睛搜尋湖面,卻什么也看不見。人的視力很有限,即便真有大紅魚在湖心嬉鬧也看不到。我深信湖中間有大紅魚,盡管我看不見他們。
雨大了,稠了,急了。
我衣服濕透了,仍感到快意:能在神秘湖畔就不容易了,能在神秘湖畔夜聽風雨聲,尤其不容易。
我聽了。
聽到了神秘湖的生命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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