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觀察,但凡愛好攝影的人大多都"好色"。當然,這里指的是對顏色和特色的特別偏好,無論是關乎自然風光或是人文景觀概莫如是。七月下旬的甘南之旅本質上就是一次"好色之旅",兩周的旅程讓我深深感受到"九色甘南"果然名不虛傳。她不單以其自然地貌、民族風情、文化信仰的多樣性令每個到訪者嘖嘖稱奇,而且這些多樣性隨著探訪線路的伸延,宛如一部以"色"替代音符的史詩般交響樂曲,時而悠揚舒展、時而高亢激昂、時而活潑跳躍、時而溫情委婉,起伏跌宕、交錯變幻,對到訪者視覺上和心理上的沖擊是難以言喻的。本次雖是對該線路的初探,但已著著實實地滿足了我攝影心理中的"色欲"。
一部名為《岡仁波齊》的紀錄片所掀起的沖擊波將會反復激蕩許久,更多的人將關注和了解藏區的宗教文化。寺院作為宗教文化活動的重要場所其地位不可替代,造訪拉卜楞寺(夏河)、郎木寺(郎木)、禪定寺(卓尼)等名剎,尤其是在這些名剎內紀錄那些精美的建筑細部、抓拍僧侶和信眾的百態以及拍攝這些名剎在日出或日落時的美景,給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圖為禪定寺(公元1295年)重檐九脊頂雄偉氣派的門殿,寺院側殿的臺階上擺放了一排信眾供奉的酥油燈。
藏區寺院的屋頂有金黃、赤銅、銀白三種顏色,是否分別代表格魯派(黃)、寧瑪派(紅)和薩迦派(白)三大教派?沒來得及考究。圖為郞木寺鎮內一座正在建造的寺院,屋頂釆用的是占比最大的金黃色。
郞木寺鎮內另一座寺院,規模雖不算大,但屋頂釆用赤銅(紅)色,令它在眾多的金黃屋頂中特別耀眼。
建筑的細部最能反映其特色及精美程度。大門是建筑物溝通內外的主要通道,其裝飾尤其復雜精細。"鋪首"(門的拉手)最為精美,其拉環鏤空鑄成"椒圖"(傳說中龍的九子之一,最反感別人進入它的巢穴,故傳統文化中作為安全與堅固的象征)形狀,讓人忘卻了它的使用功能而儼然成為一件藝術品。
也有用大尺度的幾何形狀和色塊展現威武粗獷的一面。
連續的紅高墻十分莊嚴。
系上了五彩哈達的拉環被圖騰化而立即神圣起來,成了信眾膜拜的對象。
寺院的建造主要靠信眾籌捐,與寺院的雄偉、精美比較起來,民居就簡樸多了,由此可以反觀寺院在藏民心中的地位。
僧侶們并不愿意受到游客的照相機打擾,能拍到些較好地反映他們日常生活的背影已算不錯了。
一個甘肅省佛學院的學生經過學院的圍墻。
正在擺弄羅傘的童僧。
傍晚時分在寺院內玩耍的幾個年輕僧侶。
藏民對他(她)們所信奉的宗教的虔誠是毋容置疑。一位老婦透過大門向寺院內高舉雙手合掌,早晨的暖光照在以深顏色元素為主構成的畫面,使之看上去象幅油畫。
行磕長頭禮的一群藏民及圍觀的游客。
一位從經筒房出來的老婦。
沿著長長經筒廊走過的婦女。
幾個排列有序的轉經筒藏民。
到處都能看到甘南發展全域旅游的宣傳標語,游客自然也成了寺院內的一道風景線。
一位打扮入時的游客走過紅高墻。
小女孩好奇地望著繞白塔轉個沒完的參拜者。
一個轉經筒的僧侶與廊外整齊地站著的三個游客構成有趣的畫面。
郎木寺鎮位于一條東西向的平緩山溝,因寺而得名,寺院群范圍也就是鎮核心區,登上鎮子邊上不高的坡地即可俯瞰郎木寺鎮區全景,近處繁花似錦,中景樓臺鱗次櫛比,遠處峰巒重疊,是不錯的攝影創作地。圖為晨?中的郞木寺鎮一角。
晨光剛剛照亮了遠處的山峰,仍在暗處的寺院銀白色的屋頂發著幽幽的藍光,在晨霧和煨桑煙霞中靜.
說來也巧,甘肅和四川的分界線剛好穿過郎木寺鎮。因此,兩省在鎮上各有一座同稱郎木寺的寺院。圖為晚霞里的四川郎木寺,寺廟的金頂在努力地挽留斜陽,兩個僧侶在寺院對過來的山坡上休憩。
由108座白塔和無數經幡垛組成的瓦切塔林只能夠用壯麗來形容。當天的清晨,塔林上覆蓋著一層飄忽不定輕紗般的層流霧。隨著朝霞出現,輕霧逐漸變成紫紅色。日出了,第一縷陽光從東面的山崗頂鈄射下來,穿過霧層,照亮了堆雪般的白塔,塔尖的金頂閃閃發亮;照亮了五彩的經幡垛,簇簇的經幡就象朵朵盛開的圣花,整個塔林宛如一片籠罩在夢幻般紫色基調的神秘花海。只是極短的時間,隨著光質變硬,層霧散去,那美妙的感覺只剩下回憶。
行駛在卓尼路段,望著車窗外連綿起伏布滿了梯田的山崗,我打心里佩服在這片土地上生息繁衍、勤勞勇敢的各族人民。各式各樣的莊稼把梯田式的曠野變成了一塊巨大調色板,每一個色塊都驕傲地展示著自身的顏色和形狀。天公看來也懂乘人之美,無論是日出或日落,無論你駛經該路段的任何一個拐彎,你總能感受到光線這根顏色魔棒的神奇法力。剎那間,一束光線略帶刻意地把山谷里的小村加亮,在不斷變幻著色彩的巨大調色板里炊煙裊裊的小村立即成了的視線焦點。太美妙了,好一個彩虹山崗!
蘭州開往廣州的高鐵在奔馳,車廂內的我并沒因為甘南的逐漸遠去而感到"九色"在變淡,腦海里不斷翻滾出現的藏式建筑(紅)、珊瑚珠(橙)、寺廟頂蓋(黃)、植物(綠)、高原(青)、藍天(藍)、藏服(紫)、牦牛(黑)、雪山(白)反而匯集成一種思念----暫別了,甘南。不管咋說,我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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